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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5/4/26 18: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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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七曜

年夏天,在北京教育部工作的鲁迅先生,收到了一封来自宁波的信——浙江省立第四中学全体学生致鲁迅。信的内容如下。

鲁迅先生钧鉴:

迳启者,窃敝校不幸,校长经子渊(享颐)先生,受甬地少数劣绅捏词诬控。教厅长计宗型又复不察是非,一以图保禄位为旨,奉迎军阀,勾结劣绅,不顾学校大局,以出洋考察为词,遣经先生离校,一面派范录祐、郑彤华先后来代。但事实上经先生至今并未赴日,校内教职员反因纷纷离去,致使五百孺子求学无从,一郡弦歌,自此中辍,而教厅不自咎办理之善,迁怒于学生不肯苟从,假力行政官吏以解散为恫吓之具,生等为自身谋幸福,为教育界争正气,理直气壮,任何威胁,实为不动,窃念。

先生吾浙先进,热心桑梓,对于此等刚愎自用摧残教育之教厅,必当有所督责之方。生等日在水深火热之中,尤望先生为吾浙教育界保一分原气,仗义主持,实为德便,临颖不胜迫切待命之至,专此即请教安。

浙江省立

全体同学叩(印)

第四中学

这封信见于《鲁迅研究资料》(12),天津人民出版社年版,第21页。而这封信的实际起草者是一个叫裘古怀的青年学生。

从信的内容看,大意是不分是非的当局和宁波的一些劣绅想赶走“他们心中最理想的校长”经享颐先生,故希望在教育部任职的鲁迅先生能为此事主持公道。

但此时的鲁迅先生因教育总长章士钊非法解散北京女子师范大学等,正忙着和章士钊打官司,控告他滥用职权,故没有给四中的学生回信。

而事情的起因是由于“五卅”运动在宁波规模空前,四中学生尤为活跃,引起他们的恐惧和惊慌。于是攻击四中校长经享颐“聘用赤化教职员”“发行宣传赤化刊物”“主张罢课作爱国运动”等,掀起了一股“反经”(经享颐)风潮,借以打击革命运动。于是中共宁波支部决定开展“拥经”运动,宁波四中成立“校长问题委员会”,裘古怀被选为长期主席。他和教职员、学生团结一心,几次打电报并派代表到省教育厅,恳切挽留经校长,表示要与经校长同进退。

经享颐是年9月来宁波省立四中任职的,他主张革新,推行新文化,所聘多为思想进步、学有专长、深受学生欢迎的教师,并鼓励师生参加爱国活动。

裘古怀是宁波市奉化区松岙镇大埠村人,生于年2月3日。那是一个山环水绕、轻岚飘渺,又面朝大海的小山村。春天的时候,那里风蕴花香、美景如簇,令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裘古怀出生的时候,上面已经有4个哥哥,一个姐姐。而此时家道已经中落,所以他的父亲不打算让他去读书。叫他从小就去牧牛牧羊,在田畴阡陌、闲云潭影之间,与牲畜为伴,做个寂寥宁静的素心之人。到10岁的那年,他再三央求,提出想去读书的愿望。他的父亲裘千鐘看到他那么渴求的眼神,心一软,还是答应了,但提出只能读到小学毕业。

可裘古怀好学深思,心知其意。小学毕业以后,他偷偷地考上了裘村初中。尔后,一发而不可收拾,又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当时宁波最高学府——省立第四师范。

裘古怀从小壮实魁梧,少年侠气,义薄云天。听村里的老年人言,有一次有一个放牛的孩子,他的牛吃了一户人家稻田里的稻穗,那户人家在村里比较霸道,硬是叫那放牛的孩子赔他们家三块银元。那小孩被他父母骂了,在路口哭。偏巧裘古怀从宁波读书回来,一问此事,义愤填膺,大有“路见不平一声吼”之势,直接带上那放牛的孩子去那户人家家论理,激动之处,差点和对方吵起来。

裘古怀喜欢画画,闲暇之余总爱去村口外的田野画画:几间茅屋,一池水塘,一片稻田,或田间劳作的老农……有时候,总爱站在黄岩台象鼻山嘴的礁石上,在玫瑰红的黎明里,对着大海远眺。

裘古怀跟卓恺泽(曾任团浙江和团湖北省委书记)是要好的朋友,既是乡人又是同学。裘古怀曾在日记本里言:松溪诸儒中,吾惟独爱之卓恺泽者,盖亦以彼乃有希望之人也。

两个小小少年还满心欢喜地创办过“松溪图书馆”。

在省立第四师范(现宁波中学),朱自清先生教他们写作和哲学,陈望道先生教他们国文。裘古怀最初的梦想是“智山慧海传薪火”——他想读遍天下书,购天下书置于宝堂,使自己腹有诗书韵自芳,浩然天地赋华章。并能成为对社会作出一定贡献的学者。所以在省立第四师范读书时他读了数不胜数的书,写了不胜枚举的诗文,那一时期宁波的报刊和杂志常有裘古怀的诗文见诸报端。

裘古怀曾写过一首《秋日杂感》的诗。尽管在诗中抒发了自己胸怀匡国济民之志,但对满目疮痍的社会现实及自己以后走怎样的路还是有所迷茫。在听了早期革命活动家共产党人恽代英同志的演讲和私下交谈以后,裘古怀便有了自己的人生理想和信念。而去北京读书的昔日同窗好友卓恺泽,在这时也寄来一些进步的报刊和杂志供裘古怀阅读,获益匪浅的裘古怀更信心坚定地决心为了劳苦大众可以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于是裘古怀成了活跃分子。他先在学校演讲,然后去车站,码头,闹市口……他积极宣扬自己奉行的主义。他滔滔不绝,囗若悬河;他豪情满怀,激情飞扬。他成了宁波早期著名的学生领袖,他曾担任过宁波市学生联合会副会长,带领学生抵制日货,闹学潮等,积极从事着革命和青年运动,豪情满怀地投身于革命的洪流之中……

后排右一为裘古怀烈士。

年10月“拥经”运动失败后,裘古怀离开四中去了广州,考入黄埔军校第四期政治科……

年初,裘古怀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接着参加了北伐战争,是骁勇善战的“虎胆英雄”。在北伐军进入武昌城后,并在武汉刚刚成立的中共中央军委做具体工作(详见湖北党史网——中央军委在武汉)。

年8月1日,裘古怀参加了“八一南昌”起义,时任叶挺将军第二十四师政治部宣传科长。

年1月后,裘古怀在浙江大地风尘仆仆,四处发展和扩大党组织。5月底,裘古怀被省委任命为浙西特委常委,负责武装和共青团的工作。他和其他同志一起,为组织兰溪的秋收暴动而奔波,并指挥了著名的“兰溪八月大暴动”。后调任共青团省委,任共青团省委常委和共青团省委书记。

年1月裘古怀在杭州不幸被捕。消息传到故乡,作为长兄的我爷爷裘古椿曾三次去杭州探监。看到陆军监狱内狱警对付共产党人惨绝人寰的酷刑,悲痛愤慨。他叫裘古怀写了一篇文章,详述共产党人在狱中所遭受的非人待遇及绝食斗争的情况。然后找到共产党的地下联络点,通过上海的进步报纸揭晓评论,从而引起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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